一泓海水杯中泻。

【风情】护身符这件事(三)

#与披着马甲的玄真将军之间吵吵闹闹的回忆杀 
#架空有,私设如山请注意避雷
#全靠瞎掰系列
#ooc及一切锅归我

#前文链接https://wujiu-597.lofter.com/post/1e6c6bf3_12b46ef95

      只一番话,便把风信完全拉回现实。仔细想来,他才发觉慕情下凡这事儿本身,就看似迷雾重重。

      风信的眼皮没来由地跳了一下,正欲追问,那白衣道人却话锋一转,不再就那个话题继续下去,“也罢,你先把以前的事情都慢慢回忆起来再说。”

  又叫他回想十几年前的往事。风信心头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。说实话,当那段回忆与时过境迁的当下相对比之后,就不再显得像表面上那般愉快和美好,更别提他还不得不与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分享自己的过去。

  历经十数载,物是人非。

 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抗拒,风信这回确实绞尽脑汁都想不起太多了。他无奈地一摊双手,苦笑着对白衣道人道:“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。”

  可白衣道人不依不饶,伸手覆上风信的胸口,风信来不及躲闪,刚要抗拒,脑中却似有某块区域震颤一下,思路霎时清明了。几乎是控制不住地,那些记忆开始如滚滚浪潮般争先恐后地涌出。

  ······

  月朗星稀的夜晚,风信同少年并排坐在院子里乘凉,顺口闲聊几句。

  从风信在晌午时碰到少年到现在,已一周有余。先前少年被他拉回家吃饭后,便先行告辞,但并没有离开这座城,因为第二天风信又在路上撞见了他。好歹算是认识的人了,风信也问过了他的姓名。

  少年答,自己名扶摇。

  哦,扶摇。风信重重点头,在心底默念一遍这个名字。听起来还真不错,扶摇直上九万里嘛。

  偶尔闲得发慌了,风信会邀请扶摇来自家登门,权当做消遣解闷了。

  而此刻,风信忍不住借着月光,认真观察起身旁扶摇的长相。他还是头一回,近距离地端详其相貌。

  扶摇面容称得上眉清目秀,本就白皙的脸庞在月光映衬下越发显出些许清冷,紧抿的唇似乎色泽浅淡。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鬓角,同那双眸子一般如墨,但后者之中还有近似于经精细打磨过的宝石表面散发的光彩,煞是好看。

  不料风信兴许是看得太过入神,以至于被对方察觉了。扶摇轻轻冷声道:"你盯着我做甚。"可能有些做贼心虚的缘故,风信讪讪地收回视线。

  沉默好一会儿,风信禁不住还是开口,问出一个埋藏在自己心底多天的疑惑:

  "你为什么,要一个人来这里?"风信已经数次看见他无所事事地在大街小巷里转悠了,可既不像游玩,也不像在寻找什么人,仿佛就只是单纯看着这座城市而已。对此,风信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  扶摇撇撇嘴,看上去没有出声回答的打算。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怪脾气,风信这些天来也算见识不少了。本以为他不会理睬自己,他却忽地翻了个白眼,应道:"这个地方,我以前曾来过。如今,回来看看罢了。"

  "你在这住过?还是这里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东西?"

  "......没有。单纯见识一下,相比曾经有何不同而已。"

  扶摇既是以前来过,那得是多少年以前了?风信仍然想不明白,他所生活的这座城虽是繁华,但在他眼中年年相似,见不得有太多变化。扶摇既没在此地居住过,又没有故人在此,他来这儿有何可看的?

  那时风信说话,脑子几乎不带拐弯的,当即不解道:"这都多少年了,一直是这个样,有什么可看的。"闻言,扶摇脸色微变,话语间也没了好气:"是,谁让我不像你呢。你成天看腻了的东西,当然没什么好看的。"

  风信一听就来气了,简直觉得不可思议:"我又怎么惹你了?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"眼见两人之间又要擦出火花,扶摇索性哼了一声,率先闭上嘴,估计依然在暗地里生闷气吧。

  一刻后,扶摇起身,对风信道:"我要走了。"

  虽说有点儿不乐意,风信还是站起来紧跟着道:"那我送送你。"一直出了家门口,扶摇头也不回道:"我自己回客栈就行,不必送了。"

  凉如水的月下只有他一人,他孤寂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
  ······

  一连过去数天,风信仍时不时会跟扶摇有所交集,见面斗嘴成了常有的事。

  那一日,据快马加鞭赶来的信使讲,前线又爆发了一场战争,其战况竟是前所未有的艰巨。风信的父亲早已率军奔赴战场,这会儿估计正在敌阵中浴血厮杀。不知从何时起,他们国家的边境便战事不断,风信的父亲作为朝廷派去镇压战乱的一员重要将领,连续数月穿梭于连天烽火中。别说见上一面了,风信就连收到父亲的书信都少之甚少。

  对此他的母亲紧张得不行,整日都在忙着拜神求佛,只求自己的丈夫能万无一失,最后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。受他母亲的影响,几日来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十分之压抑,风信实在习惯不了,也待不下去,看见这般场景,胸口便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烦闷。在他看来,母亲那种寝食不安的担忧实在有些过了头:他的父亲可是百战百胜的神将,怎么可能有所不测呢?

  为了避免自己也感染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忧心忡忡,风信最终从家里溜了出来,却也毫无闲逛的心情,思来想去干脆跑去找扶摇。眼下,反倒是与扶摇待在一块儿来得痛快。

  见了扶摇,风信难免向他倒了一番苦水。提及母亲拜神求佛时,风信皱了眉。

  “说实话,我一直都不太明白。凡人的事情,求神仙有什么用?”

  扶摇淡淡道:“虽说大多时候这都只是一种自我安慰,但你没求过,又怎知无用?”

  “可又有谁真的见过神仙,还不都是道听途说的。”

  “你不要妄下定论。你若是诚心祈祷,神明自然会在冥冥之中听见你的愿望。”

  风信不住反问:“哦?难道你就清楚得很?”

  扶摇一时气结,甩下一句:“你爱信不信!”此时客栈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,他本来一向轻柔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些,听起来颇有些震耳。大概是尴尬的缘故,他的一张脸微微涨红了,很快又在风信旁边坐下。

  风信没有精力同他多费口舌,倍感无趣地仰头凝视着房顶,一手托腮,不一会儿又有些泄气地垂下脑袋。

  他不知怎地想起他那此刻正为国征战沙场的父亲,想象着他身披盔甲、遥指万军的英姿飒爽。

  “唉,我希望我以后也能成为我爹那样的人。”而不是坐在这小破屋里无所事事。风信感慨道。

  扶摇连眼皮都不抬一下,“你不会以为打仗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吧。”

  “当然没有。这就是我从小到大的志向啊。”

  “怕也只有你才会那么想。”扶摇全然不为所动。

  “你什么意思?”

  “我实话实说了罢。你觉得当将军风光,却不知这风光有时可是要拿命换的。”

  风信一听,腾地一下憋不住了,站起来指着扶摇道:“你他妈……怎么老说话那么难听?碍着你什么事儿了!”

  他尚在气头上,气呼呼拔腿往门外走。扶摇拦也不拦,目送着他离去。

  风信回家后想起这事儿来,还有点儿余气未消。谁料第二天,扶摇便主动找到了他,满脸写着变扭地告诉他,“如果……我说如果,你以后真的要参军的话,我知道一个神仙,他可以保你平安,很灵验的。”

  然后,风信第一次听得一个神号。

  那是一位武神--玄真将军。

  ……

  直至那一日。几乎是没有例外地,风信又同扶摇吵了一架。

  接着风信听得扶摇冷冰冰道,

  “你不是很讨厌我么?没关系,至多再过一天,你便不必再见到我了。”

  风信一听,猛然间忘却了他们方才还在争执不休,带着些惊愕问:“你要离开这里了?”

  扶摇轻飘飘地应了声“嗯”。

  风信难以置信地抓住他的衣袖,“你……要回哪里去?”转眼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,他们怎么也算半个朋友了,如今扶摇要离去,怎有不向他交代去向的道理?

  扶摇却低垂眼眸,用力掰开他的手,神情漠然:“这与你无关。”

  风信压根儿不敢相信这是现实,恍惚如同身处梦中,脑子里不知为何一团乱麻,好像有交织成一团未出的话语堵在他喉咙里,但又不知该从何出口。

  最终他急吼吼地憋出一串:“那你还会回来吗?我们,我们还能再见面对吗!”

  扶摇定了定神,似乎在认真思索。

  然后,他说道,

  “不会了。回来干什么,你还嫌吵得不够?就此分道扬镳,反倒眼不见心不烦。”

  风信被他急得快疯了,恨不得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,语无伦次道,“我操了……你在说什么呢!什么叫再也不回来了,什么叫眼不见心不烦……你有种给我说清楚啊!”

  扶摇突然冷笑起来,径自走至门边,一把拉开门。“你的好意,还是免了吧。”

  “喂……你别误会啊,其实……其实我真的不讨厌你!”

  “……那就再见了。”

  “砰”。木门骤然关上了,风信的视线里,已然没有了扶摇的身影。

  风信当时以为,这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,勉强称作告别。

  ……

  “所以,在扶……慕情的身上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在抽丝剥茧的过程中,风信越发冷静下来。他冷声问白衣道人,“你,应该都知道了吧。”

  白衣道人点头,“不过,我得从头讲起了。”

  “慕情作为玄真将军,是在千年前飞升成神的。你可能不知道,就算是神明,也会有生命终止的那一天。一个神因为信徒减少、世事变迁等原因,法力会逐渐减少,他法力耗尽的那一刻,即其陨落之时。”

  “而他为人时的童年,便是在你儿时所居住的地方度过的。他原本出身卑微,家乡也是山脚下一个贫困的村落……当他看见往日破破烂烂的小村庄,如今已经变成了繁华的都市,想必内心十分感慨吧。”

  “你不妨想想,他为何会突然想回到曾经的家乡看上一眼。”

  风信瞪大了双眼,声音都开始颤抖,

  “你是想告诉我……那时候,正是因为他离陨落之期不远了,所以才……”他话说一半,忽然丧失了继续讲下去的力气。

  白衣道人面露凝重,无声注视着他。这无疑是默认了。

  “怪不得……他后来跟我道别时那种态度,还有之前说的那些……”

  “慕情从小丧父,与他母亲相依为命。后来,他从了军,经过十多年在沙场上的摸爬滚打、死里逃生,好不容易从身份卑微的贫民,一步步蜕变为了骁勇善战、人尽皆知的名将。”

  “可就在他荣归故里之际,他收到一个噩耗:他的母亲,在他抵达故乡的前一天,因病去世了。”

  “他将母亲埋葬在山间的第二天,就突然飞升了。有些世人由此对其颇有微词。”

  风信完全僵住了。别说小村庄了,他儿时居住的城市内外连座山都不曾见,慕情飞升前为他留下回忆的种种,只怕是早已随着千年时光消逝了。

  如此一来,岂不是在慕情千年以后,回去想感怀过往之时,却连他母亲的葬身之处都寻不见了?

  风信回想起自己的母亲,她亦是在苦苦等不回自己的丈夫,及家道中落的雪上加霜下含恨而终的。

  最该恨的,可是那所谓造化弄人?

  他终是艰难地缓过神来,只觉得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。

  “……那张护身符,又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  但愿白衣道人,千万,千万别告诉他,那是……

  “那里面装的,恰恰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点法力啊。”

  铺天盖地的晕眩袭来。有什么东西,扼住了风信的喉咙,令他胸口疼痛到难以呼吸。

  tbc.

  抱歉我失策了……现在才发现篇幅估计不止上中下【。】依然暗搓搓想要评论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  
  

   

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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