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泓海水杯中泻。

【风情】元旦就该和和气气

-2019即将来临,预祝大家新年快乐

-ooc沙雕爽文,请注意避雷

-时间线大概在仙乐组和好之后

  

  

  转眼到了年末了。风信只觉得时间的一切对于一个神官来说都是流逝得那么快,一眨眼的功夫,一年又要过去了。再过几天,他们就又得迎接新一年到来。

  去年自己是怎么度过元旦的,风信大抵已经忘了,只记得他是和谢怜、慕情一块儿过的,过得和和气气,就连他与慕情都难得没怎么闹黑脸。毕竟在新年伊始就吵得不可开交,总不是个好兆头。

  他本以为会年复一年如此的,谁知世事难料。就在这关头,他和慕情弄出矛盾了,而且说来还是他理亏。

  整件事的万恶之源还得从一天前讲起。虽说即将进入新的一年,可凡间偏有妖魔鬼怪不老实,趁着这时候烧杀抢掠,还专挑玄真和南阳的地盘作恶。

  这下好了。风信和慕情无奈对视一眼,得了,什么也别说了,下界为民除害去吧。俩人还正好顺路一道去。

  等在玄真殿门前,风信好半天没见慕情出来,百无聊赖,顺手擦拭着箭刃。他忽地想起,自己好些日子没练练手了。

  接着听慕情声音由远及近:“不知南阳将军,近日功力是否见长。”可他显然撞见风信手中那一弓一箭,眉头微挑,似笑非笑。他一句话在风信耳朵里于是变了味道,他下意识取了话中的反义。

  “不劳玄真将军费心,我好得很。”风信示威似地当着慕情的面,扬手做出一个挽弓搭箭的姿势。慕情刚要故意作势抚掌,但下一刹那,他的眼睛瞪圆了。

  那只箭飞了出去,目标直指大门敞开的玄真殿内。它上一刻分明还好端端地待在弓弦上。

  风信的箭,如同一道疾风窜进玄真殿里,然后是砰地爆炸般声响。

  整个世界半秒静默。

  待风信回过神来,慕情原本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,此刻似有黑雾缭绕。

  “听声音是在你的后院……”他愕然开口,心中忽然有一种掐死自己的冲动。灾难总是在猝不及防中降临。

  “跟我去看看殿里有什么损失。”慕情声音冰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霜,一字一顿倒也还算镇定,“如果有……”他停顿了。风信清清楚楚瞧见,慕情满脸写着四个大字:“你死定了”。

  风信平生第一次不敢吭声,理亏地跟着慕情进去。等待他们的,是院子里一片狼藉,数个花盆连同里面栽种的花草,无一例外破碎得惨不忍睹,那些无辜的尸骸溅得遍地开花。

  他记起来,慕情这阵子喜欢上侍弄花花草草,而他毁坏的这几盆恰是对方心爱的。

  慕情瞪视着他,咬着牙恨恨道:“你是故意的吧。”

  风信想为自己辩解,因为连他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,也许是一时用力过猛,法力失控?但慕情对他的眼神,看上去就像恨不得扑上来跟他拼命。

  后来,两人不外乎是大吵了一架,最终在草草除掉作祟小妖后,不欢而散。风信要直接回天庭,而慕情则说自己在人间还有事未办,径自离去了。

  分道扬镳前,他给风信扔下似乎不算警告的警告:“你自己看着办。”仿佛赌气一般。

  他这一走,风信连赔礼道歉的对象都没有了,只得自个儿愁眉苦脸去。

  他知道自己这回实在是对不起慕情--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他也是无缘无故遭受飞来横祸的受害者。愈想愈郁闷后,他决定去问问谢怜。总该能问出个解决方法吧。

  谢怜听罢,拍着风信的肩膀语重心长道:“风信,既然是你的不对,那你诚心诚意补偿他就是了。不如趁他回来前,你好好把他的院子收拾好,再赔上几盆花,他再怎么记仇,看见你这么主动认错,想必也不会再怪你了。”

  看风信几度欲言又止,他又说:“不管有什么新仇旧恨,都不应该留到新的一年。过元旦嘛,大家就该和和气气的,不是吗?”

  谢怜语气恳切,说得在理。风信终于心服口服地点点头。

  不过等到风信真正准备开始实施时,才发现这其实难如登天。

  首先便是他怎么理直气壮进入玄真殿的问题。

  事发当日,很不巧,玄真殿有几位小神官在旁亲眼目睹了这桩惨案。眼下他们自然与自家将军同仇敌忾,一起明怼暗怼自家将军最讨厌的人,即破坏玄真殿财物的罪魁祸首--风信。

  一见风信站在玄真殿门口,他们便冲他大呼小叫起来:“哎呀,这不是南阳将军吗,这回又有何贵干?”“别以为我们家将军不在,你就可以趁虚而入!”

  风信望着眼前这帮至多只及自己肩膀高的小神官,登时所有好气被他自己咽回肚里。他可以忍受慕情回来以后对他一通痛骂,甚至于再打一场,他也绝不会朝着这群少年低头认错。

  小小年纪不学好,学得跟他们将军一样尖牙利齿的作甚。

  风信脑仁儿疼得只觉一头有两个大。他憋了一肚子气回去,刚打算撒手不管的时候,气却消了。

  玄真殿那边毫无动静……八成是慕情还没回来。他估计慕情处理完凡间的事情至多只需一两天,再不行动可就来不及了。

  正值午夜,当南阳殿那口老钟指针停在十二点的刻度处,风信决心豁出去了。

  他溜出殿去,四下张望。只见这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……呸,不是。

  晃晃悠悠着,他就来到玄真殿前。殿内灯火已尽数熄灭,侧耳细听,殿里边静悄悄的,怕是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真切。他不免下意识蹑手蹑脚了起来。

  风信在心底暗自估量着掩人耳目偷偷潜入的可能性。据他所知,今晚守在殿里的都是早上那些出口嘲他的小神官,虽能逞口舌之快,但本事都远不敌他。

  堂堂武神的功夫,可不是吹的。

  但很可惜,他这位堂堂武神,此刻即将做出他八百年神生以来……不,是他几辈子有生以来,最丢尽颜面、最狼狈不堪的事情。

  风信望着紧闭的黑洞洞的玄真殿大门,猛一个深呼吸--

  ……

  慕情轻呼出一口气。

  他掐准了时间,使自己正巧能在元旦前一天赶回仙京来。脑中思绪纷纷,他也难得愉悦。

  然后他拐了个弯,远远就见风信堵在自家殿门口,气势汹汹如同前来约架。四目相对,风信扬起眉,同样隔着老远冲他喊:“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!”

  待走近他,慕情唇角浮上些许讥笑:“怎么,良心发现特地等着我回来?还是说你不知何为知错就改?”

  “你 他 妈……一见面就不说人话。”风信的脸颊在顷刻之间涨得通红,但他骂人的话说一半,不知怎地声音便隐隐弱下去了。

  慕情不紧不慢地抬眼看他,一双黑眸清晰倒映出风信此时脸红脖子粗的模样,“我说的怎么不是人话。反倒是你,怎突然变得拐弯抹角了?”

  可平日有话直说的风信,此刻竟是忸怩起来了。他一闪身将玄真殿大门让开,“你……你先进去看看。”

  慕情暧昧不明地打量他一眼,大踏步迈过门槛,像有心有灵犀般,直奔后院而去。

  片刻后,他登时眼前一亮。院中焕然一新,不仅地面被打理得干净整洁,原先堆满破碎花盆和植物残骸的那块空地,眼下也照本来模样复原,乍一瞧与完好无损时的一盆盆繁茂花草没有两样。

  慕情即刻下意识勾了勾嘴角,但大概连他自己都发觉这笑意太过于明显,随即便藏起几分,使那弧度变得不易察觉了。

  等再回殿门口时,他又变回了那副看似不经意的冷淡模样。他看了看目光灼灼的风信,垂下眼眸。

  “干得还可以。”

  风信方才似松了一口气,接着马上再一个深呼吸,仿佛要鼓足勇气。

  “之前是我的错……对不起了。”

  慕情像是没听到他这句话似的,眼神飘忽了一下,忽而问:

  “你是怎么知道,我种的是风信子的?”

  “啊?”风信一愣,挠了挠脸颊,表情跟着放松了,“直觉呗!”

  慕情把白眼一翻:“直觉,就你?”

  “怎么没有。也不看看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。……”

  说着他忽然顿住。慕情一向白皙的脸皮上,恍惚间给了他正一种泛开红晕的错觉。风信瞪大眼睛。

  “你脸红干什……”

  不待他说完,慕情便毫不留情将他嘴巴堵上,扭头望向天边浸染上暮色的晚霞:

  “时间不早了。我们再不去找殿下,就该迟到了。”

  一提起谢怜,风信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,一边嘟囔着什么“殿下肯定又和血雨探花在一起”,一边拍着慕情的肩膀示意他们快走。

  他兀自迈出几步后骤然回头,不耐烦地对身后的人道:“还愣着干嘛?刚才可是你说要快点走的。”

  赶至太子殿门口,迎接他们的是绽开灿烂笑容的谢怜。两人相视一眼,进门去的动作几乎同步。

  在殿内欢笑声中,转眼至午夜。

  “三。”

  “二。”

  “一。”

  “元旦快乐!”

  ……

  “……他果然听了你的话,为了补偿我都豁出到那个份儿上了。看来他还不算太蠢。”

  “你们……有进展了?”

  “也就那样罢了。”

  “要我说,你用不着这样一次次试探。他终归会明白你的心意的,他自己也一样。”

  “要到什么时候?明年吗?我等不……”

  “不,我相信很快他就会了。我还不了解你们吗。”

  “……你们怎么都说这种话。”

  “不过话说回来,他还真是心大。他居然没有问你,你殿里的人为什么没有帮你打扫干净了,而是照旧放在那等他来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嗯?怎么不说话了?”

  “其实……我刚才突然想起来……”

  “想起来什么?”

  “其实……”

  “没事,你讲。我什么都不会说的。”

  “其实……其实当时法力失控的好像不是他……是我。”

  “哎,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。不要紧,感情这东西就是容易让人冲动,你成天想着他,一看见他就激动了,很正常……”

  “……我……操……了……你能不能别讲了!”

  “别这样啊,我们说好的,元旦就该和和气气。”

  End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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